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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真實面目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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蕪嵐看著撒潑的掌櫃,蹲下身安撫道:“掌櫃的莫氣,王追的確是昨日在風城外的樹林裏失蹤的,與你並無多大幹系。只是你看現在圍觀之人如此之多,掌櫃的就算掩蓋得了今日,難保他日傳出去後,以訛傳訛,被人添油加醋些什麽。如此還不如今日就去請來縣令和仵作,查明真相,已表掌櫃的清白才是。”

到底是幾十年的商人,利弊一下子分得極清,掌櫃抹了一把臉站起身來,說道:“各位官爺,小人見識短淺,多虧了這位將軍提點!蕭大人官務在身,自然比小人這破客棧重要,現下我馬上派人去請縣令和仵作,查明真相,各位爺也都散了吧,這還得做生意辦公務去呢,可是耽擱不得各位爺發財呀!”

“籲—”眾人唏噓一嘆,看來沒有熱鬧可看,到還不如掙錢去,遂擺擺手就一哄而散。

蕭默此刻向她拱手作揖嘆道:“將軍見微知著,蕭某慚愧。”

“蕭大人,言重了,為保安全還是再清點一次人數較好。”

“是,我先去安排。”蕭默答應著,心中不免有些慚愧。對這個比自己小二十歲的女子再多看了一眼,只嘆她平靜如水,波瀾不驚,有臨危不亂的大將風範,自己先前看輕了她。

蕪嵐起步欲走,往薛吳房裏一撇,見桌上擺著兩個茶杯,窗戶大開,隨口問道:“薛常侍房中還有他人嗎?”

薛吳順著她的目光看去,笑道:“將軍笑話了,是我方才驚起時太過口渴,拿起這水壺灌了幾口,可是燙嘴!就做這個換來換去的把戲換置涼水了,呵呵。”他走進裏間,鐺一聲關上了門。

“哦…”

“將軍快快收拾東西,我們馬上出發離開這裏,速速回京!”

“薛常侍在急什麽?之前他還慢吞吞的耽誤行程,現在巴不得一下子飛到京城去!”斯唯月嘟囔道。

蕪嵐聽一旁斯唯月絮絮叨叨,不過她覺得更重要的是,熱水是廚房早上燒的,薛吳第一腳踏出房門的時候,就看見了屍體,驚慌失措的前來找她和蕭默查看。

如果熱水早就送了上來,屍體便會被小二發現。但卻不是。

所以怎麽可能如他而言,喚人拿來了熱茶解渴,又將其置換出涼水。

這說明茶是昨夜的,有人在他房間,甚至可能呆了很久。

“進。”聽見有人敲門,蕪嵐放下了手裏把玩著手裏的茶杯。

“林將軍,蕭某有一事相瞞。”蕭默推門走了進來,左顧右盼,看斯唯月正在收著行李。

“是我上次所問之事?”她問道。上次她詢問失蹤五人之事時,被薛吳一個插嘴打斷了。

“是。”蕭默無奈道:“我是來向將軍坦白的。”

斯唯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一臉吃瓜群眾的表情。

他瞥了一眼斯唯月。

“唯月你先出去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看看鏡子裏是哪家的小花貓!”蕪嵐道。

“啊—二哥,你不早說!”斯唯月瞪大了眼睛看著銅鏡,捂著臉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,這嘴邊都是口水印兒,虧她剛才還出去看熱鬧呢,現在好了,全被人看見了!

見她奪門而出,蕭默這才緩緩開口道:“不瞞將軍,其實這次失蹤的一共有五人,其中有三人並不在隨行的花名冊之中!是薛吳在回程途中安排進來的。他們之間有特殊的鳴鏑,人雖然不見蹤影,但他們可以以鳴鏑互傳信息。”

就是護衛那只貓的三人麽?

他頓了頓:“說也奇怪,第一人失蹤之時,薛吳尚且有些慌亂,到最後倒是如釋重負了。這到底也不是我的人,我也無權過問。早前薛吳只說多加了幾個人而已,並不妨礙我們的日程,又以祝常侍革職為要挾…”

說到著,他有些窘迫,看蕪嵐神色未變,又道:“我一時糊塗就應允了下來。誰知,現在周頃被害,王追下落不明!且不說給聖上覆命,這兩人於蕭某有如親兄弟一般,這王追也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!不然蕭某更無臉見剩下的兄弟們!”

他有些悔恨,認定這兩人的失蹤因薛吳而起。

蕪嵐若有所思道:“蕭侍衛長可知道第三個馬車的異瞳貓?”

他想了一會兒說道:“知道,但未曾見過。屬下曾提議要檢閱,被薛常侍拒絕了。”

“噢。”蕪嵐當下立了決心,問道:“從風城到京城還需多少時日?”

“若是不做過多停歇得需五日。”

“若是你一人呢?”

“我一人快馬三天三夜可到。”

“好!”她繼而道:“蕭侍衛長,你奉聖意護送我等,蕪嵐感激不盡。但也知曉你是重情重義之人,你領二十人留在風城繼續尋找兇手,我等同薛常侍先行出發,等在京城等你面聖覆命。”

這重情重義四個字算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下,畢竟他的大意、隱瞞事實真相已經讓其他兄弟有些失望。

蕭默聽罷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:“將軍體恤,此次進京若是你與薛常侍出了什麽差池,因小失大,屬下擔待不起。”

“該來的還是要來的,躲不過,而且來者並不為財。”蕪嵐扶起蕭默,胸有成竹道。若是為財,他們早在郊外被洗劫一空,又何必擄走他們兩個人。更何況,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,她希望更少的人知道。

“你是說…那只貓?”

雖然她心底已經有了主意,但嘴上還是說道,“尚不清楚,不過前三人和後兩人失蹤可能不是同一夥人做的。”

“將軍…何故此言?”他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
“薛吳的人失蹤,他卻不著急,說明他是知道原因。”

“那王追和周頃呢?”他急切的問道。

她不緊不慢的解釋道:“你想一想周頃的屍體為什麽被放在薛吳房間門口?”

見蕭默一臉茫然,她又說道:“這樣說吧,處斬罪大惡極的人,屍體為何要懸掛於菜市門口?”

“為了以儆效尤,為了震懾!”蕭默一拍桌子氣憤道:“我知道了,他們是沖著皇家來的!是哪來的亂臣賊子。”

“你有沒有想過,死的是羽林衛,為什麽不放在你門口?”蕪嵐說出口,不免背脊生出寒意,或者說他們是朝著宦官來的,或者是更深的東西。

而周頃不過是耀武揚威的犧牲品,還耍得羽林衛和薛吳團團轉。

聽了蕪嵐的話,蕭默似懂非懂,他一介武夫,不懂彎彎繞繞。

蕪嵐見他搖頭擺腦,越看他越像在對牛彈琴,她幹幹脆脆道:“你就在此處等風城城主和仵作前來查看,我等辰時就上路。”

“多謝…多謝林將軍的好意。”聽到這句話,他立馬打起了精神,隨即又面作難色,“只是薛常侍出於安全定會全力阻攔。他巧舌如簧,若是稟報了聖上,黑的可以說成白的,到了聖上面前,指不定我這一幫兄弟要遭什麽罪!”

說到這,他咬牙切齒起來,一路上他吃夠了這廝的氣,也不過是傳旨的小太監,沾了祝容敏的光,尾巴就翹上了天,還真當自己是回事兒。其實他還真希望躺在白布下的是薛吳。

蕭默這番話說出口,不就是希望她到時幫襯幾句話麽,她遂道:“我去和薛常侍游說此事。”

他聽罷,兩眼閃出淚光,此刻他是打心眼佩服蕪嵐:“林將軍,此等大恩,蕭某無以為報。”

蕭默走後,斯唯月端了熱水回來,纏著她問東問西,她三言做兩語。聽見她的決定,斯唯月驚嘆道:“薛常侍聽了還不得鬧上天?!他巴不得多來幾個人替他擋刀子呢,怎麽會同意就五個人隨行?”

她自有法子,賣了個關子道:“我們打個賭,怎麽樣?”

“好呀,好呀,我賭你贏!”

蕪嵐哭笑不得:“斯唯月,你能不能有點立場?!”

賭立賭方的立場,有這麽打賭的嗎?

斯唯月在她耳邊吵吵鬧鬧,到了薛吳房間,蕪嵐道明來意後,薛吳立馬跳腳:“林將軍!這不是拿我等性命開玩笑?!你自小在軍中,會些功夫,當然不要緊。這路還甚遙遠,要真有些亡命之徒前來擄掠,咱們不是螳臂當車?其實我傷了倒無妨,只是這獻給陛下的禮物丟失了,你又該當何罪?”

斯唯月小聲在她耳邊嘟囔道:“二哥,現在後悔可以嗎?我賭我贏。”

蕪嵐甩了一個眼神,滾。

隨即,她正色道:“咳…咳…薛常侍此言差矣,我等同十多名羽林衛前行,其餘財物留給蕭侍衛長其餘的部下護送,我們輕裝出發。待查明真相,他再回京與我們匯合。”

未等薛吳出口反駁,她又道:“常侍既是聖上派來親傳旨意,回京覆命時,將羅州所見所聞,當作逸事講給陛下笑一笑。就連常侍那只異瞳貓不定也是稀奇之物,同那鸚鵡一樣,還會說話呢。”

薛吳心下咯噔一下,知道東窗事發,眼珠子咕嚕一轉,隨即尷尬一笑:“將軍可真會開玩笑。”

“只是常侍的貓奇異的很,食量有些大,體形也大,不知還有沒有其他特殊之處。”

如此明顯,薛吳已經知道瞞不住了,索性和盤托出:“嘿嘿,不瞞林將軍!咱家在那馬車中藏了一異域女子,如今聖上已至暮年,對宮中那些胭脂水粉不甚興趣,傳聞這異域女子很是有一套取悅男人的本領。”說著一臉壞笑瞧著兩人。

“這不是普通人吧,引得這麽多人來追她?”

薛吳沒聽懂蕪嵐的話,正在興頭上:“男人啊,就好這一口!”

見兩人毫無表情,還真不害臊,癟了癟嘴又繼續道:“可這萬不能讓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知曉啊,這蕭默與太子殿下走得極近,不可說呀!這男人之事和您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,索性就隱瞞下來啰。沒想到惹出這麽多事來,林將軍多慮了!”

“噢…原來如此,常侍早說不就好了嗎?辰時已到,簡裝出發,常侍請吧。”蕪嵐道。

縱使有千百種不願,可這理由都給蕪嵐搪塞了過去,薛吳心有不悅:“樣樣都遂了你,不過這貓,我可要帶著。”

她笑了笑:“您請。”

蕪嵐走在他身後,斯唯月湊過一個小腦袋問:“二哥…什麽叫取悅男人?”

“這個…這個…不太清楚。”蕪嵐的耳朵已經紅透了。

“嗯?嗯?”

“嗯。”

“嗯?”留下一臉迷茫的斯唯月。

“咳…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前面好像是有點沈重,接下來是沈重之中帶點輕松,雖然還是有點沈重,呃呃,劇透一點點,事情絕對不簡單,哼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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